不是每件事情都有為什麼

前陣子有個年紀很大的病人,反反覆複地腹痛...
一個月就掛了急診三四次...
檢查的結果是膽結石,因此Peter Fu建議要手術...


一般來講,如果症狀不明顯,或者病患有其他不適合手術的原因...
不見得都得接受手術...
但像病患這樣疼痛一直沒有改善,自然得考慮積極治療...

手術雖然有其必要性,但也當然有風險...
因此家屬的態度相當猶豫...
而Peter Fu的態度則是在做出必要建議後,尊重他們的決定...

最後家屬們傾向不開刀...

於是Peter Fu打算在病患發炎較緩解後,就幫他們辦理出院...
只是也說明,可能很快就會再度見面的事實...

預定出院的當天,病人的兒子突然問我:
"可不可以幫我聯絡震波碎石的醫師?我希望用震波來治療我父親的膽結石..."

雖然震波碎石是治療泌尿道的結石,膽結石並不適用...
但卻是很多病患或家屬常有的疑問,所以Peter Fu早已習慣有這樣的想法...
自然也有一套專門的回答方式...

但當Peter Fu很客氣地告訴家屬,此種療法並不適用在這個疾病與這個病患身上時...
顯然他無法理解,也不能接受...

"為什麼不能用震波?"
"凡事都有道理,你為什麼不能講出震波不可行的道理?"
"你又不是做震波的醫師,為什麼斷定不能做?"
家屬一連串的為什麼,反而令我不知該怎麼回答...

"沒有為什麼,因為這個疾病不是這樣治療..."
"換句話說,也沒有人用這樣的方式來治療這個疾病?"
我不知道這樣的回答,能不能讓他滿意,但這就是事實...

"為什麼會沒有理由?"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家屬客氣的態度,我相信他不是找麻煩,只是真的想知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像你不會喝咳嗽藥水來治療痔瘡,因為這個疾病不是用這個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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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順利出院,也來到門診...
還是抱怨疼痛必須靠藥物來控制,只要不吃藥就沒辦法睡...

Peter Fu只好再度建議他接受手術...

病人的兒子拿了一疊自己查的資料,
希望我幫他加掛某個教授級醫師的門診,因為名醫的病人太多,掛號掛不進去...
他是膽道手術的權威,也是Peter Fu的老師...

"我想去問問這位教授,能不能幫我父親用震波的方式,把石頭震碎,這樣就不用開刀了..."

"嗯...據我所知是不行,教授也沒有在做這樣的手術..."
"理由在住院時我已經說過了..."

"我一定要去問問看,到底為什麼不行?他真的沒有在做嗎?"

"就像你不會掛心臟科醫師的門診,請他治療痔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