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回憶

我相信一定有人知道這是敦北Fridays的廁所...

其中一個小便斗上頭的照片,還是911事件前的世貿中心...

我不知道這張照片掛在這裡多久...

只是自有在這家店的記憶開始,它便一直掛著...

昨晚照往常全家一起去吃飯...

兩杯啤酒下肚,Peter Fu就忙著跑廁所...

趁裡頭沒人,就拍下這張照片...

或許剛好前晚值班又整夜沒睡...

一種混著疲憊,微醺,和感傷的心情突然湧上...

雖然從1996年,Peter Fu就開始在Fridays混...

不過要說真的有什麼感情,應該是2006到2007那段時間...

當時Peter Fu是總醫師...

是人生壓力最大的時候,要學開刀,要念書,要伺候各個主任老板...

也是人生的不確定感最重的時候...

當住院醫師最大的目標就是晉升主治醫師,

而這是個完全掌握在別人手上的決定...

因此每天都很怕出錯,每天都很怕得罪人,

同儕間的勾心鬥角從來沒少過,很怕一不小心就揹了黑鍋...

當時的Peter Fu只是no body...

沒有經驗,沒有論文,沒有教職,沒有學生,什麼都沒有...

對於不確定的未來,從恐懼變成逃避...

那段時間史迪普常上夜班...

所以下班回家時,常是他在睡覺等上班的時候...

慢慢地我養成每天在Fridays吃飯的習慣...

或許還不到買醉的程度,但的確有好幾次,

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到家的...

對這個廁所,格外有印象...

有一次喝太多醉倒在裡面...

吧檯的工作人員,發現Peter Fu去上廁所太久沒回來...

才進來把我救出去~~

每一件事情會發生,一定有它的時空背景...

現在這些都是往事,和史迪普聊起來,也只是個笑話...

但在那個時空裡,它代表的是Peter Fu對自己的沒有自信...

還有對現狀的悲傷...

我們常會懷念某一條老歌或某一部電影...

不見得是歌有多好聽,還是電影多好看...

它常代表的是,聽那首歌看那部電影的時空背景與心情...

很多年前失戀過,我曾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反覆聽著"淚海"...

至近近二十年過去,昔日戀人早已成為回憶...

但偶然聽見這首歌,仍會勾起當時的心情...

前幾天看到自己的成績單...

除了亮眼(?)的數字之外...(一堆星星當然亮眼~)

當時考試前的慌張,自暴自棄,甚至是蹺課玩社團的種種...

也突然一幕幕清晰地回到腦海...

Peter Fu向來不是困在過去走不出來的人...

一路上遇到過不少難關,或許是努力或許是運氣...

也總是一關一關過,一步一步往前走...

只是每當回憶這神奇的東西作祟時,總會有些令人複雜又感傷的情緒...

(史迪普:你不過是去尿個尿,在感傷個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