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窩

講兩個故事,所有的情緒都請看到最後再爆發...


上週的值班夜,來了位肚子很痛的年輕人...
前幾年也在本院開過刀,這次應該是因為手術後的腸沾黏造成疼痛...
還沒看病人之前,從電腦斷層上,我幾乎已經預期需要手術...

於是我走到急診,陪病人來就診的是他母親...

P:我是今天值班的外科主治醫師...

病:你也太慢了吧,你不知道我很痛嗎?
(Peter Fu看診時間距離急診通知我,大約十分鐘左右)

P:剛才在開刀.... (懶得跟他多講)

病:齁...............(轉頭不理我)

P:肚子不舒服多久了?

母:很!久!了!!!從上次開刀到現在,沒有一天舒服過!!!
我就說是前一次開刀沒開好!你們一定要負責!!
(歇斯底里大吼)

P:手術後沾黏是常見的問題,現在的狀況是他的腸子已經沾黏造成阻塞了...
可能需要再手術...

母:又!要!開!刀!!!

P:對...因為腸子不通,而且可能會壞死...
(不想再客氣)

母:你說!上次手術是不是搞砸了?

P:我沒辦法回答你好幾年前的事,而且刀也不是我開的,
我只是今晚值班的醫師,基於職責與專業,我認為他現在需要開刀...

母:那傷口要開多大?

P:原來的傷口多大,這次就要多大,甚至可能更大...

母:更!大?你行不行啊??(再度崩潰)

P:你自己決定吧,反正我的建議是要開刀,你如果接受我的說法,我們再來談...

後來Peter Fu帶著不開心的情緒離開...
覺得兩母子都很沒有禮貌...
稍後急診來電,家屬要求過去幫他開刀的醫師解釋...
既然如此,那就沒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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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急診室,一個手指被機器切斷的中年人需要手術...
於是護理師們正幫病人做手術前的各種準備...

突然傳來一陣大吼:
"為什麼要抽血?我已經很痛了!你有點同理心好不好?"

護理師告訴病人:
"抽血是為了幫你做開刀前的準備,麻煩你配合一下?"

"你這護士是什麼態度!?"
又是一陣大吼...

身為現場主治醫師,這時候就該出面了...
"先生,你不想抽血也沒關係,那我們就不勉強了..."
"只是沒有抽血數值,如果因此造成無法手術或麻醉,
這部份我們就幫不上忙囉~~"
Peter Fu面帶微笑告訴他,但其實心中是非常堵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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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某天在病房時,我隱隱約約看到那個很不客氣的母親...
這才發現先前幫他兒子手術的醫師,把病人收治住院了...
而且和我的病人在同一個病房...

我和照顧那位病人的護理師打聽:那對母子的態度還是如此糟嗎?
護理師忍不住向我大吐苦水...

"傅醫師,你沒幫他開刀算你運氣好..."
"他們母子都是精神病..."

"這種話不要亂講..."
抱怨歸抱怨,說人家是精神病不太好,這樣侮辱了精神病患...
所以我跟護理師說不要這麼講

"我是說真的!他們母子都是真的精神病患......."
護理師揭露了實情...

好吧,知道我遇到真的瘋子,原本的不開心瞬間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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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把急診大吼的病人講了一頓之後,
我聽到護理師之間的交班...

"那個病人本身有精神病,所以情緒不穩~~"

靠!原來我又遇到瘋子...
不過好吧,既然是精神病患,那他的行為似乎就不是不能原諒了~~

所以老祖宗講的台語"督ㄉ一ㄜˇ肖A"好像不是沒有道理...
或許我們常遇到的各種怪怪的人與事,其實都是精神有問題~~
如此一來,原本不開心的情緒就能釋懷一點...

如果有被Peter Fu罵過的人,就把Peter Fu也當做精神病好了~~